察觉到三个人的脸色不好，矮矮的女孩站直腰：“那我去给你们叫她喽，你们躲躲藏藏做什么？”
他们赶紧出手拉住她，巷子深处的莫梦然听到声音，回头看，路灯下什么也没有。她有点害怕，有点讨厌这条路的漫长，裹紧衣服就往家跑了。
三个男生把女孩子拉到地下来，她还踩了万圣一脚，踢倒了他们装鸡腿的碗。苏子川很心疼，伸手去捡，没法吃了，他只能心疼地舔手指。左风拽住准备起身的女生，恶狠狠的：“你想干什么！”
安杏反而问他：“记得我吗？我记得你们两个。”她圆溜溜的眼睛看苏子川，偏偏头：“我之前没有见过你哦。”
万圣率先想起来了，推左风：“她是健身房里那个大哥的，那个女朋友啊，你忘了？”
左风想起来了，他到他表哥的健身房里，里面有个失学青年做古惑仔的，叫乌鸦啥的，有个矮小的女朋友，好像就是眼前的安杏。安杏一个初中女生的体格，站在那么高壮而庸俗的男人身边，非常不和谐，像大土堆边飞入的一只小鸟，一只灵巧而灰色的小鸟。
当时互换了学校和身份，安杏笑嘻嘻的，就说以后要一起玩，但是左风他们都把它当成一个笑话。现在，左风凶她：“你不和你大哥玩，烦我们干啥。”
“想看哥哥们做什么呀。”安杏笑起来。她的声音比较粗，沙哑，笑起来并不动听。这个笑声没有勾起左风他们的怜悯之心，反觉得她很可恶，左风浑身有点犯腻：“别叫我哥哥。”
“你到底想做什么？”万圣问。
“就是看你们好奇啊。”
“有啥好奇的。”万圣粗声粗气：“快回去，你那么矮，待会儿遇到坏人。”
安杏笑了一下，忽然抓住万圣的手，万圣一抖，甩开了，她抓住苏子川的。
“我好无聊啊，你们来我学校，我也想去你们学校玩。做个交易吧！我听说初中部变化很大，我有点想念它呢。”
“怎么样？”她说，“带我去你们学校玩玩嘛。”
“玩个屁，张主任逮到你，我们都玩完。”
“那我明天就对莫老师说有三个人跟踪她女儿，被抓吧你们。”她吐吐舌头：“莫老师最疼爱她女儿了，莫梦然也绝对不会理你们了。”
左风很害怕，不知道这个妖女要干嘛。
“你干嘛想去初中玩啊。”
“就是想去啊。”
“青阳川现在特别严。”
“想看看哥哥们住的地方什么样，哥哥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哎呀不要叫我哥哥了，真是烦，带你去就好了，不许和莫老师告状。”
“嘻嘻。”
安杏抓左风，左风觉得这姑娘特别腻人，被她抓心里有点发麻。他看安杏，浑白的灯光下，安杏很瘦弱，脸上都能看到骨头了，抓他的手也瘦骨嶙峋的。看她怪可怜的样子，左风有点不忍心凶她了。
“你怎么那么瘦啊，没吃饭吗。”
“胃口不好。”
安杏大咧咧地站起来，左风又把她抓下去：“你就是我们的共犯了，听到没有。”
“什么共犯。”
“我要追莫梦然，你要帮我。”
“我很忙哎大哥。”
“你闲得要死。”
左风继续说：“你在她家附近，你帮我看着，有谁对莫梦然有非分之想的，把他带到我面前来，我要教训他！”
安杏笑起来：“你？”
左风向她亮了亮胳膊上肥肉下的肌肉，安杏瘪嘴：“得了吧，多练练。”
左风站起来了，拉他们：“走，我请你吃饭，看你瘦的那样。”
安杏又笑起来。
那天晚上左风掏腰包请他们吃了酸辣粉，吃得满后背汗水。出来时夜深了，左风说送安杏回学校，安杏不回去，反而走了一条相反的路，应该是去她的男朋友家吧。她一个人弱弱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又消失在深处。她回头，向他们招手：“回去吧！”
左风担心她被风吹倒什么的，又看了一会儿，才和万圣苏子川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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