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川心里纠结成一团，他垂着头蹲下去，整个腹部里面火烧般地疼，老谢以为他怎么了，赶紧来扶他。苏子川抬起眼，那么认真地看着他，老谢以为他长大了，但明显他经历了痛苦之后说出口的，却仍是谎言般的昵语。
“我不相信是假的，那不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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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给张思竞打电话，非常委婉，语气飘忽，翻译过来就是张主任离苏子川远点吧，苏子川现在有点叛逆，管得他越多越容易反叛。张思竞正满肚子火，他今天才听胡主任说苏子川去看了老谢，但昨晚和老谢打电话，老谢又没提他在他那儿，现在突然又打电话来说不让他管苏子川。他觉得很莫名其妙，他现在哪里管苏子川了？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见。今早苏子川又逃学看不见人了，想起昨晚老谢说山上雨大，张思竞问：“他在你那儿？”
“他周末突然跑来了，周一就……他感冒了，我送他回家去。”
“你最好让他别来了。”张思竞又气了，好啊你个苏子川，说你一两句就敢直接玩失踪不上课了，你可真厉害啊？不在乎，不在乎学校，不在乎学习，不在乎任何规章制度，只想自己过开心，是不是？
他又加重赌气：“你就让他在他家里呆到考试吧！他在家里就什么都随他！”
“这……这张主任，不是这么个道理。”老谢弱弱地解释。
“反正我让他烦是不是？看见我就烦？叛逆？对我就叛逆？”
“张主任，这孩子不一样……”
忽然，老谢也不说话了。老谢想，也许让张思竞误会也没什么不好，只有两三个月了，苏子川马上就要考试了，考完试，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就升学，然后就不会再见，用距离来冷淡他火热的心吧，也许一离开，他马上就会看清。对于张思竞的，对于学校的，那些未知的迷茫，让他看清吧，看清之后就不会有迷恋。
老谢不说话，张思竞也找不到话说。偶然的，张思竞忍不住问：“他怎么感冒了？”
“他……就是昨晚上来被雨淋了，一切都好吧，就是需要在家里休息一下。”
老谢说谎，苏子川生龙活虎，一点没病，他就是不敢把苏子川带回学校去。毫不怀疑，苏子川只要一疯起来，抓着张思竞往广播室这种事，分分钟做出来。
“让他反省吧！”张思竞准备挂电话，又想起来：“昨天你说信号不好，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怎么样？”
“啊？我？”老谢心里还是被苏子川的事压在心头，被关心也开心不起来。他强颜欢笑：“我很好，谢谢张主任，那边要接电线了，很快通电，学校肯定好多了。”
“过两天我让他们给你送点东西来，电视、收音机……你想要什么？”
“洗衣机吧？”老谢也呆呆的，张思竞点头：“好。”
第二天，苏子川回学校时，耳朵被揪得通红，他妈亲手拽着他来的，要给张主任赔礼，为苏子川又干些轻狂不懂事的事儿了。张思竞去校门口领人，苏子川都没敢看他。彭澍在上面路过，远远地伸头看苏子川：“嘿！苏子川，你丫去哪里了？”
张思竞扭头瞪了一眼彭澍，彭澍赶紧走了。
张思竞站在他面前，看了半天，苏子川才躲闪着眼神抬头看他。张思竞眼神冰冷，苏子川看起来有点苍白，但一点病相没有。他妈妈弯腰一直道歉，张思竞也乐意地说着客套话接受了。他妈妈走了，回头望了几眼，苏子川还站在那儿，张思竞好像不想把他放进去。
“你不是感冒了吗？”
“啊？”
苏子川发懵，他好得很，就是心里有点忐忑。
张思竞瞪眼，感觉受到了巨大的欺骗，当下跺脚，身上噌噌噌冒着火，宛如霸王龙。
“你又骗我！”
我没骗你啊！我骗你什么了？
张思竞没有让他解释，他直接就走了，对保安大叔说：“让他班主任来接！”
保安不知道他们吵些什么，但知道张思竞生气，点头称是。张思竞噔噔上去了，留苏子川在校门口仰望他。大叔给韩野打电话，外面下雨了，苏子川还站在雨里，他让苏子川进保安室来躲躲。苏子川摇头，韩野顶着一头乱发出现了，把苏子川接走。
看他那疯相，韩野赶紧把苏子川抓进屋檐下避雨。
“你怎么了？苏子川，怎么又惹张主任啦啊。”
“我怎么知道？”苏子川也是皱着眉看着韩野：“韩老师，我又做错什么？”
“叫你干坏事了吧？”韩野安慰他，拍拍他：“回来就好。”
韩野带着苏子川回了教室，走过底楼时，路过正在买零食给新女友吃的左风，左风可怜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把最后一个丸子留给他吃。
“你少抽风吧，苏子川。”
苏子川连踹左风一脚的力气都没了。
他只是虚弱地抬起眼，有气无力地走回去。
一回到教室，坐在那个可以看见张思竞办公室的位置上，苏子川心中那种挠心挠肺的难受又回来了。他坐立难安，纠结不堪，头发都要抓成鸡窝了。窗外那扇小窗，似乎是为了避开他，闭得死紧。苏子川忍不住想，这么一天都闭着，张思竞不给里面闷死啊？
他决定去给他开窗子，再给他道歉，脸算什么，不要了。
课间操，没看见张思竞下来主持秩序，操做到一半苏子川借口上厕所就逃了。跑到小楼下，楼下大爷不在，门扇上很幼稚地贴了一张纸条：“苏子川禁止入内。”
苏子川冷笑一声，呵呵，这也能拦住我？他把便利贴扯了，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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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粮我收到了啦！嗝，有点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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