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竞三天没来学校了。
苏子川站在他的办公室下面，沉默地着看上面郁郁的垂柳和鲜红的花。
左风走过，唉声叹气，把他拖走。
“少看啦，人家不想理你。”
左风向来不吝惜击碎苏子川的各类不切实际的幻想，尤其是现在这色胆包天的妄想。
学校组织考试之前的体检，排着长龙去医院。
人群里，看见他突然出现，脸色苍白，身边是金医生。
胡主任走了过去，和他说话，张思竞看见他们来了，往1班看了一眼，苏子川低下眼睛，没有去看他。
体检有脱裤子检查的项目，医生是金如，笑着看苏子川：“哎呀你来啦，让哥哥看看。”
苏子川脱了裤子，金如往下一看，差点坐不稳从椅子上摔下去：“我靠！”
不过医生迅速恢复了职业淡定，向他笑，长得不错啊？以后少勾小姑娘，要出人命的。苏子川拉上裤子也是一脸淡定，滴水不漏，公事公办。
一个个项目挨个检查完之后，学生都散去了，他叫住了正要去厕所的金如。
“金医生，他在你那儿吗？”
金如回头：“谁？”
苏子川不说话，金如一想，还能有谁，于是如实回答：“他在我那儿等药，他那药这边没了，要去其他地方调。”
“他又生病了？”
“哎呀，也就是那些老毛病啦！心情又有点不好，和谁都不想说话。”
“我能去看一下他吗？”
“我办公室在三楼第三间。”金如热心指引。
苏子川爬了上去，敲门，没人应，直接推开。
出人意料，张思竞坐在窗边的黑色沙发上，咬着唇直勾勾地看着他，看起来等待已久。
一说话，又是那种猫抓似的语调，从不轻易心狠，一狠就会真狠的那种。
“我还以为你不来找我了。”
“不是你先跑的吗？”
“我跑？我跑你就不会挽留吗？”
“我挽留有什么用？”
苏子川就是故意要气他。
张思竞站起来就想走，苏子川抓他，扔回了沙发上。
“头疼就给我呆在那里，少出去给别人装脆弱。”
苏子川去把门反锁了。
“我哪里装脆弱了？我真的很疼。”
“疼为什么不找我？”
张思竞一愣，心里忽然有种被充满的感觉，苏子川没有甩他，还没得到就甩他。
苏子川回过身来，俯在沙发边哄他。
“做我女朋友啊？我真的很乖的，你生气了我可以哄你，如果你觉得哄不够用，我命都可以给你。”
他双手撑在他身后的沙发靠垫上，又抬起他的下巴，捏了捏。
“你觉不觉得自己傻啊？说要我挽留，你自己又跑。为什么要跑？觉得我们没有未来，不配谈未来吗？”
张思竞眼眶湿润了：“你说你要未来，你要个什么未来？”
你这根本不要未来，你干的都是离群索居的勾当。
苏子川猛地把他抓起来，抓到怀里。两个人的小腹紧紧贴在一起，感受到他的呼吸的起伏和炙烈的热量，张思竞想躲，腰被掐住了。他几乎要踮着脚来，才能直视他。
“我遇见你时，我才十五岁，我还有一辈子，你凭什么说我们不能在一起，没有未来？”苏子川盯着他的眼睛：“我都说了，我的未来就是你，其他什么好坏，和我都没有关系。”
你怎么敢没有关系？
张思竞越说越觉得他无可救药了，单纯到傻，直白偏执，幼稚得很。
而苏子川看怀里的人，纯情迷茫，诱惑十足，尤其是还喜欢嘴硬。
他更为过分地逼迫他。
“你难道真的没有想过我吗？那次你在外地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为什么默许我去你家？为什么勾引我？为什么在彭澍面前，还要我抱你？那么直接，我都害怕别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给我说你是为了什么道德，所以要拒绝我。我知道你就是个没廉耻的小、骚、货，你外表多正经，里面却是一肚子要哄骗男人的技俩。给我甜头，是故意的？还是本性就淫荡，骚得不知不觉？”
“我哪里，骚了？”张思竞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觉得委屈。
“哪里不骚了？长得就勾人，行为不清楚，只晓得引诱我。”苏子川描述他的罪状。
“那我真那么不要脸，你就不要看我啊！”
张思竞气急了。
“只对我一个人放电，偷偷对我好，撩着骚，我怎么能放过你？”苏子川把他抓得越来越紧，逼得越来越近，直到这个人弯着小腰婉转在自己身下，仰起脸，就在自己脸下几公分的距离处。
张思竞脸红胜血：“苏子川你血口喷人！乱说！我哪里对你……我哪里对你好了！”他说着就数手指：“我没少收拾你！”
苏子川抵近了他的鼻尖，张思竞的指甲掐进了手心。
“你收拾我，是因为你爱我。你勾引我，是因为你喜欢我。”
张思竞居然没话说了，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所以，我欺负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忍着你，是因为我爱你。”
“你不敢承认，是不是？那就让我来说，我说了，你告诉我对不对。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告诉我哪里不对，如果我说对了，你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苏子川说着，抓起张思竞的手，放到唇边不停地吻，搂著他的腰，不让他走。张思竞听得面红耳赤，眼睛里有水雾，他充斥着前半生从未有的涩情和朦胧的大眼睛望着苏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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