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又来了,彭澍这次死活不放他走,带着他强行去报了各种夏令营班。张思竞也听说了他为恋情十分伤怀的事儿,老彭在张主任面前熄了烟,大声说彭澍这人太单纯。
张思竞也挺有爱心的,听了这事儿,觉得彭澍是真挺丧挺可怜,挺无辜一傻大个的。
苏子川咬牙切齿地瞪着彭澍给他安排的峡谷游探险游迪士尼游,张思竞还劝他。
“你就多陪陪他呗。彭澍不容易,大男子久了,也会累的。”
想想彭澍一个人能精力无穷地安排着手下的百八十个小弟,感觉他也会觉得厌倦的。彭澍对苏子川那么好,苏子川总不能永远这样不对等地不回报人家的好意吧?
张思竞也逼着他去。
好不容易一个月八个班跑完了,一回来,妈妈就勒令他回青荷,必须回青荷。
“子川,你必须马上回来!”
“妈,我缓两天行不?”
“妈妈想你想得都快抑郁症了!宝蓝也想你!她都抱着狗儿叫哥哥了!子川,你快回来!”
苏子川回头看笑倒在沙发上直不起腰来的张思竞。
张思竞抽空送他去车站,看见苏子川乌云密布,他就乐得开心。
“你,你生气什么呀?”他笑:“多在乡下读读书,你看你晒黑了,那么黑……”他瞥了周围一眼,小声地取笑他:“真跟狗一样了!”
“我在沙漠里和他扎帐篷,在非洲追着拍鸵鸟,你说我怎么不黑?”
“你学习到了呀?”张思竞又安慰他:“以后有遇到这些情况,你就有经验了呀。”
苏子川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彭澍脑袋上记债。
张思竞数着手指,又问:“那些地方很漂亮吧?”
苏子川低头看他,又心软了:“嗯,我把危险探索完了,下次我带你去,就能保护你了。”
他也知道今年暑假张思竞的行程也排得特别紧,他爸妈带他出去访友探亲,家族里的大长辈去世了,虽然人情淡薄,但还是要去奔丧服礼。学校里,各种活动会议也特别多。
一个好端端的假期,没怎么好好在一起过,就这么抽离着没了,苏子川格外难受。但张思竞就没想那么多,他让他多读书多看报,又看见苏子川怨念的眼神,他叹气。
“你别那么怨,我有空就来青荷看你嘛,我想想……好像七夕节那几天,我妈又要我相亲了。”
妈妈说什么朋友家有几个女孩子想投身教育,叫他给她们上上课,张思竞一看就知道妈妈的相亲事业东山再起了。
苏子川立眉:“相亲?不许去!”
张思竞乜眼:“那你把我带走,我就不去了呗。”
苏子川说着就要把他往车上拽,他又挣又扭:“哎呀别闹了!我会来看你的!我知道怎么给我妈说!”
苏子川听话了,不闹腾了,握住他的手:“我等你。”
看他这么认真又可怜的样子,他点点头。
张思竞回去就对他妈说起了谎话,搞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择偶标准。
“妈,我喜欢高一点的。”
“嗯!”妈妈拿着小本子认真殷切地记,张思竞脸上有汗水,不知道怎么才能用标准吓退妈妈手下的百万雄兵。
“一米七,一米七五以上吧。”
“不会太高了吗?”妈妈说:“你也没有一米九啊,怎么压得住?”
张思竞一听,好像很难,他一下子得到了灵感:“我就要!”
“好吧好吧。”妈妈认命了。
“然后,然后,”张思竞没怎么认真研究过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要,长得好看吧。”
妈妈不抬头:“肯定要长得好看,这点我知道!”
张思竞又词穷了。
“还要,要热爱物理?”
得了吧,物理系总共也就没那么几个女性。妈妈咬着笔杆:“有点难,不过也不是没有。”
她和宁瑾宓不就是物理系出来的花儿嘛!这种生物不会死绝的!
她抬起头,笑颜如花:“嗯!下一个!”
“最好,最好比我小,小很多。”张思竞想,这个标准应该没啥大问题,不是说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的吗?
“不行!”妈妈斩钉截铁:“不可以!”
张思竞呆了。
妈妈说:“你太孩子气了,要找一个会照顾你的,比你小太多的不行!”
“好好好。”这次张思竞妥协了。
“继续。”妈妈美滋滋。
“我希望,我希望她……”张思竞说着,突然想起苏子川来,一时就有点傻了:“有一双温暖的手。”他抬起自己的手,想起以前和苏子川比的时候,苏子川的手不仅能把他的整个手合上,还能把他的脸差不多盖完。他呆呆地,比给妈妈看:“他的手比我的大,能把我遮住。”
妈妈提醒他:“这个真的很难啊。”
张思竞傻乎乎的看着她。
妈妈拿起笔写:“好吧好吧,大手大脚,做事灵活,给你找个大姐姐。”
大姐姐大概不可能了阿姨,大哥哥勉强可以不?
妈妈写着,把他的手拉过来,在纸上描出形状大小来,好做参考。微冷的笔尖擦到了皮肤,张思竞想起小学时每年过生日不仅要在门框上量身高,还要在本子上留下手,妈妈也就每年这样给他画手印。于是他问:“妈妈,小时候我的那些生日记录你丢了吗?”
妈妈嗔怪地抬眼看他:“怎么会丢呢!”她拿起尺子:“我保存得特别好!以后你结婚了,我就要把它送给你未来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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