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竞记得中学时,有天做值日,值日完了回头,橙黄的光线熏染得整座教室温暖又热烈,最后排还有几个男生,凑在一起看着什么。
他下去看水桶,本意不是和他们打交道,但回身准备走时,被他们拉住了。
“小班长。”几个男生都比较大,笑眯眯的望着他。张思竞读书年龄比较小,一路都当过班长,只是年纪比较小,他们都喜欢拿这个打趣他。
他问:“怎么了?”
“你要看吗?”他们向他摇着手里面残缺的没有封面的杂志。
“什么东西?”
“杨老师昨天在别的班收上去的,我们偷出来看看。”他们撞他:“来一起看吗?”
“里面是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看了一眼。
他们都没有再看书了,反而是盯着他看。
一页裸体,没有看见脸,只看见紧紧贴在一起的男人全是肌肉的腹部和女人欲掩未掩的高耸胸部。
张思竞的脸一下子就炸开了,红得吓人,因为刺激太大,眼睛里都湿润了。
“你没看过?”他们围住他,拿肩膀撞他。
本能性地,他反驳:“我看过!”
“那你干嘛脸红?”
“我,我,”他强撑了半天,找到了借口:“我没看过这种!”
他带着点嫌恶地再看了一眼合上的杂志,唇张开,却不说话了。
自己在说谎,还是不要多话。
“那一起看吧,精品呢!”男孩们都很霸道,把他围起来坐在中间,然后就在他身边咂着嘴品头论足。
“哇,她胸真大。”
“肯定很带劲。”
“外国人就是皮肤白。”
“有班长白?”
他们不仅高谈阔论,还捏张思竞的脸,张思竞扭头躲,还是被他们捏。
“白不知道,反正肯定没有班长红!”
他们哈哈大笑。
那个下午,张思竞就被那群男生围着,在他们令人窒息的讨论声中狼狈度过。他们看到精彩的地方,非要摆到他眼前让他看,张思竞也不敢躲,怕他们说自己,匆匆扫了一眼,其实眼眸是虚着的,看不到什么,只是肉色斑斓。
现在来想,那么多男生在他身边吵着,他们还捉弄他,他却没有很讨厌。大学时几个女生烦他,他就受不了。张思竞垂下眼睛,第一次领悟到了一点什么,可能自己,真的就是喜欢男孩的。
渐渐的,他们的呼吸声急了,张思竞后背全是汗,他的脖子被一个男生捂住了,他感觉那个男生的手也很热。他回头,因为未涉世事,身处此境,他都慌得有点脱力无神了。
回头,都忘了那个男生的脸了,只记得他的眼珠子如琉璃般剔透纯粹。
“大哥?”
那些男生问。
“走了。”男生一直拿大手捂住他的脖子,摸了两下,张思竞都有点疼了,后背神经紧绷着,尾椎都酥麻了。他眼神虚晃,红唇有点湿润,睫毛长长的,跟随眼光的视线低敛着,又因为好奇和无辜,再次抬起头来看他。
张思竞声音很轻:“怎么了?”
男生向后伸手,他们递过来湿润的纸巾。
男生给他擦掉汗水。
“你真舒服,我真想亲自教你。”
小弟们笑着,大哥也笑,然后摇头。
“可惜你是个乖孩子。我送你回去,让你家里教你吧。”
“教我什么?”
男生给他擦耳后,张思竞坐在最后排的课桌上,短裤下的膝盖洁润如玉,男生故意靠近,下腹有硬硬的东西顶住它。张思竞没有收腿,他不知道什么意思,男生又笑了,凑近了他带着茉莉香的耳后。
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磁性和欲望,还好耳朵已经够烫了,已经在滴血了。
“性。”
男孩真的把他送上了出租车,他回头,再想看他,夕阳太盛,风声猛烈,看不清他的脸。
始终都没有再记起那个男生的姓名和容貌。
那个男生好像很快转学了,那本杂志最后躺在水桶里,脏兮兮的,杨老师来了,脸都青了。教室的最后排,从此后,张思竞都很少去。
那天,他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回家了。
回到家第一件事,问妈妈。
“妈,什么是性?”
妈妈在给他挂书包取水杯,瞪圆了眼睛,摸他额头:“你怎么了?”
“他们……几个同学,在看那种杂志……还说要我回家,让妈妈教我。”
妈妈脸也红了,那边在等着吃饭的父亲咳了一下。
父亲一咳,张思竞害羞得马上抱住了妈妈,躲进她怀抱里,不看他。
“咳咳。”妈妈也咳了两下,最终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正。
“没事,妈妈教你,好吧?”
一个周末,妈妈带着生理模型回家了,他们坐在葱葱郁郁长满了绿叶的阳台上开始学习。
我们就从最基本的构造开始,一个器官一个器官地开始讲解。
张思竞听得津津有味,觉得很新奇。
妈妈讲一会儿,可能自己觉得不好,总拿手试一试张思竞的脸,看温度。
妈妈渐渐的开始谈一些其他话题。
“思竞,你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他摇头,妈妈舒了一口气。
“那……你下面难受吗?”
“什么下面?”
“就是……会不会疼?然后不舒服?”
他突然开始脸红,头埋得越来越低,犹豫了半天,才敢说话。
“妈妈……我,尿床了。”
妈妈手一抖,张思竞整个脖子都红了,没有抬头的勇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断断续续的,有时候好的……有时候,起来就会很脏……我生病了吗?而且,它,黏糊糊的,很滑……我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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