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篱莫名就觉得有点心虚。
她手握着门把, 继续推也不是, 合上门也不是, 玄关充斥的湿热水汽包裹上她裸/露的脚踝,她有种错觉, 脚踝处凝了水珠, 攀着皮肤往下爬, 让她想挠一挠。
就跟她现在的心情一样不自在。
倒是站在江书篱身后的宋锦城, 自然也看到了门口的祁琛和杜康, 他看了祁琛一会儿,扭头和杜康打招呼。
说起来,他和杜康还是老相识, 以前在接受委托的时候, 没少和刑侦队打交道,确切的说,凡是政府部门,他就没有从没有打过交道的。
“一段时间不见, 杜队还是这么忙,这次来找宋董又是在查哪个案子?”
但是杜康不太喜欢和律师一流打交道, 宋锦城尤甚,他笑着打哈哈,“一点小事儿, 和宋氏关系不大, 宋大律师不用这么戒备。”
在前头领路的服务生走了几步, 见祁琛和杜康没有跟上, 又折返回来,温声提醒,“警官先生,宋董的房间快到了。”
杜康应声,正要对祁琛说“正事要紧”,宋锦城就说,“正好我找宋董也有点事儿,我带你们去吧。”
世纪花园酒店今天宋氏包场,在酒店里都是临城名贵,服务生在酒店工作,眼睛尖,知道这其中任何一个人他都得罪不起。
于是,服务生没说什么,恭敬退下了。
杜康撇嘴,说什么有事找宋仲闻,不过是信不过警方,他作为宋氏的律师,要当场控制场面罢了。
宋锦城转进旁边的浴室,杜康把江书篱拉过来,“弟妹,你怎么跟宋锦城搞……”
一直没说话的祁琛投过来一瞥,杜康嘴里的话立即打了个折,“不是,我是说,你怎么和宋锦城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宋锦城明显刚洗了澡的样子,是个人都得误会。
他问得直接,旁边的祁琛又往江书篱的方向侧了侧头,灯光从下颌,打在了他英挺的鼻梁上。
江书篱余光瞥着他抿紧的唇,笑起来,“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走错了房间,进去看到里面有人就立即出来了,而且,一出来就碰上了你、们。”
她有意无意咬重最后一个们字,祁琛唇顿时又抿得紧了点儿,侧回了头。
宋锦城正好从浴室出来,衬衣下摆已经扎了进去,他一手拨着衬衣袖口最后一颗纽扣,一边抽出房卡,“走吧。”
关了门,他抬起眼就看见到江书篱站到了祁琛和杜康那一边儿,唇边还有未褪去的笑意,他站了约两秒,才走到前面带路。
江书篱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倒是祁琛又往江书篱的方向看一眼。
杜康和江书篱走在最后面,江书篱小声问杜康,“你们找宋仲闻做什么?”
杜康小声回她,“查案。”
他一五一十向江书篱解释,解释完,他们也到了宋仲闻的房门外。
门口有保镖,宋锦城简单说明来意,请示宋仲闻后,带着祁琛和杜康进去。
江书篱没有进去,她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去洗了个手,洗手间正对着门是一面大镜子,她出来走到门口,镜子刚好将她的脚踝照进去。
江书篱抬了抬脚,抽出镜子旁边挂着的纸巾,抹了抹脚踝。
世纪花园酒店采用鎏金色为主题,点缀朱红色的漆,奢华又雅致。
她手上还拿着1114号房的房卡,但是回房肯定不适合,江书篱索性趁着祁琛他们还没有出去,下楼去把卡归还前台。
电梯下到十层,电梯停下,四个黑衣人保镖护着一位贵妇从还未合闭的电梯门涌了进来。
保镖个个人高马大,电梯有余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其中一个保镖就站在江书篱的后侧方,他扭头看了眼亮起的楼层按钮,又侧回头,目不斜视地和两扇电梯门中间的小缝儿大眼瞪小眼。
那位被护在正中间的贵妇一手环着腰,一手五指张开,微撑着头颅,透过指缝儿,江书篱余光正好可以看到她蹙紧的眉和一点苍白的下巴。
她似乎看起来不太舒服。
正这样想着,靠近她这一侧最里面的保镖发现了贵妇的不对劲,忙凑近忧心忡忡地问,“夫人,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要不还是回房休息吧?”
贵妇想说什么,摸了摸脖子,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摆了摆手,又把手撑回脑袋上。
保镖退下。
反倒是江书篱,在贵妇摆手的时候发现贵妇的手背有几个针孔印,都是扎在静脉上,像是最近输吊液留下的。
电梯抵达一层,保镖们又密不透风地护着贵妇出去,在踏出电梯门那一刻,贵妇放下了挡住侧脸的手,江书篱一抬眼,就看见了对着她的那半张脸。
她咻然僵在原地。
电梯门重新合上,她才反应过来,疯了般地狂按开门按钮,然而已经晚了,电梯往地下停车场降下去。
等江书篱回到一楼,那贵妇早已看不见身影了。
比起上楼时,一楼的客人又多了,人潮涌动声里,她背后是缓缓合上的电梯门,江书篱的心也一瞬间空落到了极致。
直到几个要乘电梯上楼的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人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
那人在和同伴讲话,突然被撞上人,心里有些火大,正要责骂几句,看到江书篱惨白的脸色,又把话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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