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面色复杂地看着张思竞，张思竞也一直没敢看他，苏子川把他抱起来，拍了拍他背上的灰。
“什么时候回去？”
他问，张思竞不敢说话，苏子川又看了一眼金如，笑得灿烂。
“金医生，谢谢你啦！”
金红娘露出职业笑容：“你们幸福就好。”
他又替张思竞回答：“他拿了药就可以回学校了，你先回去吧。”
苏子川说：“我在楼下午餐店等你，我们一起吃饭吧。”
体检早就完了，上午的课也不上了，学生们都四处到城里吃好吃的了。
苏子川走了，金如坐在张思竞旁边，看他一言不发抿着唇，弹了一下他的头。
“你可以啊？才多少岁？拐来当男朋友了？”
张思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也奇怪，苏子川护着他的时候，他从来就不害怕。
他呼吸有点急，眼神也微微颤抖着。
“他开个玩笑。”
“我也想来个小姑娘对我好上天，按着我亲，然后说是玩笑。”
张思竞不说话，憋了半天才艰难地说：“他不是小姑娘。”
“我知道。”金如大大咧咧：“我看你的样子才是被吃死了的小姑娘。”
张主任捂住脸，见不得人了。
金如摸摸下巴：“以后少做这些，要被别人看见，你俩都毁了。”
“他今天有点激动。”
“还护上了？”金如惊奇地瞪大了眼。
这张思竞谈恋爱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一直对我很好。”张思竞解释。
“日久生情啊？”
“他说是一见钟情的。”
金如觉得他稚气得可爱了，揉他的头：“好啦，你是仙女，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好吧？”
药房打电话来，可以去拿药了，张思竞站起来，居然有点站不稳，金如扶了一把。
他打量着他，狐疑，又想起今早看见的苏子川胯下的大杀器，觉得好奇。
“你不会被捅穿吧？”
“什么？”
“我说你不会被别人揭穿吧，以后小心点。”金如马上改口，不知道张思竞会不会被捅穿，只知道如果敢说张思竞可以现场把他打穿，虽然是身娇体弱不胜风的模样。
“我知道分寸。”
金如笑了：“知道分寸就不会到这个地步。”
张思竞瞪他，金如一直笑，他就是个欢脱性子，也不顾忌。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摇头。
他记得不久前他还向南有情这样逼问过，这还没过几天呢，命运又转回来了。
可他不是南有情，他连那样回答的勇气都没有。
他站起来，匆匆想走掉，金如目光追着他转身，摇着头。
“我有个问题。”
张思竞扶门的手微微颤抖，几乎觉得自己再也摸不到这里的门了。
“张主任，在你心里，我们算是朋友吗？”
“说真的，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算什么，免费劳动力？还是相熟的人？”
金如苦恼地抱着头：“你是不是想这次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在这里等他。”
张思竞站在那里回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会看见什么。”
我或许真的很任性，过分得没有分寸，我在你的地方任性，因为我觉得你是朋友。
“你真是太任性了。”金如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可我喜欢任性的。”
他说：“你去吧。如果再有人看到，我就说那是最新的亲吻疗法。治愈头痛，圣手良方。”
“师长和谐相助，多么令人感动的故事！”
金如又开始不着调了，张思竞笑了下，道别出去了。
他出去，穿越满是病患的走廊。医院里冷气很足，他走着走着觉得好难受，想快点出去，到满是灿烂和热气的阳光下去，而不是在这个阴冷寂静满是伤心和病痛的地方。走着走着他就跑起来，心里忽然满是光明，这些天来的阴雨天气消弭了，他现在需要一个晴天。
晴天就坐在医院门口的大树下，看到他，他又退却了。
阳光跟随心的公转，穿越迟钝的时间，照耀着这颗星球缓慢的自转。苏子川走过来，拿起他的手，他拿起他的手的动作轻盈而自然，仿佛做过了成千上万遍。
“走吧，我爸妈今天回乡下了，我带你去我家玩。”他擦了擦他的汗：“你看你又白着个脸了，在外面晒着干嘛呢。”
慧生离苏子川家挺近的。
张思竞任由他拉着走，他们走下慧生面前长长的绿树街道，两边的各种小商铺放着各种音乐，他想着，又咬着唇抬头望他。
“你在你家里给我留的房子，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那我也给你留一个吧。”张思竞很认真：“你放学中午不回家可以来休息一下。”
“你那小房子哪里有多的房间？给我我也不要。”
那房子可不小，只是洗手间比较小，张思竞又强行塞了个巨大的浴缸在里面，所以显得很挤。只是洗手间小，苏子川就说整个房子都小了，这哪里能这样说呢。张思竞生着闷气，居然被嫌弃房子小，苏子川又说：“我要你身边的床一半的位置。”
张思竞一下红了脸：“很热的。”
“只要抱着你，”苏子川侧过来低头看着他，低声：“热死我我也愿意。”
张思竞低着头，声音温顺妩媚，鼻音很重：“那我也热啊？”
“啊？”苏子川笑了：“那还是开空调吧，我给你赚钱付电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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